“我没有狡辩。”
着急的模样，似乎是真心的。
但这种事卖可怜并不会对我的观念动摇半分。
“反正我也变不回男生了，你肯定想着反正撒谎也没关系吧，然后让我一辈子活在谎言里。”
“哪有这么严重！我也是会自责的，骗自己喜欢的人是会很自责的，我会做梦都想着小清发现会不会和我分手。所以我不会小清的。”
“……你果然骗我的吧？”
颜灵诗的话语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如果她没骗过我怎么知道做梦都会想着我会发现。
而颜灵诗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说漏嘴了，神情变得慌张起来。
“不是，你听我说，我…我…”
“你怎么了？”
“我是有骗小清，关于神明姐姐的，其实…其实神明姐姐那里不止三个愿望！”
像是豁出去了般将这句话挤出来。
我大概可以猜得到她花了多大的勇气将这句话说出口。
这是一场赌注，拿我可以变回男生的机会来博取我对她的信任。
这意味着颜灵诗告诉我还有变回去的机会，我选择用颜灵诗爱的到底是那个我逼迫颜灵诗让我许下变回男生的愿望。
于是我也的的确确这么做了。
“那我想变回男生，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是不会介意的吧？”
“不要…”
我成功地把颜灵诗再次弄哭了，温热的泪滴从正面滴到我的脸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泪流不止颜灵诗伸手擦眼泪。
我借着这个空档反手推开颜灵诗。
在她呆愣之际我光着脚溜到一边，贴着墙，看着跪坐在床上泪眼婆娑的颜灵诗。
果然还是难以接受我变回男生吧，正应了我的想象变回男生她会有多难受。
“颜灵诗，你回去吧。”
“不要…小清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论男女…”
“已经够了，从你刚刚的反应和表现来看我已经猜得出大概了。回去吧，我不想再听你狡辩。”
颜灵诗…是否喜欢真正的我，是未知的。
我也不想知道了。
颜灵诗骗了我的同时我也骗了她，如今她对我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秘密，我却还将自己的秘密藏在心里。
从某个角度来看我还真是差劲。
我觉得她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也应该离开她去发现更好的未来，我们的相性真的不怎么合。
所以我只能用有缘无分来形容我们。
“好…”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颜灵诗在我的驱逐下，忍着泪水从床上下来，拖着拖鞋走到我面前，我双腿紧绷以做好逃离她的扑咬的准备。
竟然没有大吵大闹，竟然没有纠缠不休赖着不走，而是如同戏剧在高潮的时候戛然而止般，颜灵诗收敛了情绪，之前拔了栓般的泪滴只停留在她的眼眶。
站在我面前安静的可怕。
“还不走？”
主动打破沉默的我却下了狠心的逐客令。
颜灵诗一脸受伤的样子，她低下头。
“我想知道为什么小清固执地想要变回男生？告诉我我就走。”
她的目光含着隐隐的期待。
“因为，我…”
因为什么呢？
那一瞬间我竟然卡住了，找不到合适的原因来回答颜灵诗。
“哪有为什么，不喜欢当女生就是不喜欢当女生，没有为什么。”
颜灵诗的眼神暗了下来，攥紧着拳头，似乎非常不甘心。
“也就是说把你变成小晴一直都是我自以为是吗？”
“没错，我很讨厌这样子。”
“对不起。”
我说的每一句话应该都深深刺痛了颜灵诗的心脏吧。
毕竟我是故意这么说的。
颜灵诗抬起手擦着眼泪，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
伴随着一声门响，我无力地贴在墙边抬头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
其实也不是很反感变成小晴。
毕竟我还是男生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交际，变成小晴除了一开始对女生的身体有点不适应之外，生活中也没有什么不如意。
可我还是选择了拒绝，为什么呢？
执念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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